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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裘雯涵
当地时间6日，被誉为投资界“春晚”的伯克希尔-哈撒韦年度股东大会在美国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市召开。92岁的“股神”巴菲特和99岁的老搭档查理•芒格一同亮相，在问答环节中金句频出。和巴菲特上次登台回答股东问题时相比，此次大会的背景显得尤其动荡不安：美国银行业危机进一步发酵，地缘冲突持续升温，人工智能带来巨大机遇和风险……对于这些热点，这位“奥马哈先知”如何评价？
谈银行业危机：应为所有储户提供支持
今年3月，美国硅谷银行和签名银行相继关闭，引发银行业动荡。5月1日，危机仍在蔓延，第一共和银行也宣布关闭，成为因资金链断裂而被接管的第三家美国区域性银行。谈及这场银行业危机，巴菲特称最近的事件再次证实了他的看法，即美国公众并不了解银行系统。据悉，巴菲特的伯克希尔-哈撒韦公司曾在2020年疫情暴发后抛售银行股，包括摩根大通和富国银行的股票。巴菲特批评了美国政客、监管者和媒体对这3家商业银行关闭的处理方式，认为他们传递信息的方式“非常糟糕”，不必要地引发储户的恐慌。“恐惧是会传染的。”巴菲特说，从历史上看，有时恐惧是合理的，有时则不然。在巴菲特看来，核心问题在于，公众不认为他们在银行中的存款是安全的。在硅谷银行倒闭后，监管机构必须做出为所有储户提供支持的决定。他表示，如果不是所有储户都能得到保护，“这将是灾难性的”。先前为了稳住市场，美国联邦储蓄保险公司承诺为数千家商业银行提供保险金，但官方规定每家银行每个类别下的同名账户存款保险金上限为25万美元。巴菲特认为，这“不是美国会采取的行为方式”。如果上限没有提高，可能会引发更大挤兑潮，扰乱全球金融体系。他还表示，银行股东和高管应该承担管理不善的风险，“如果你经营一家银行，把它搞砸了，你仍然是一个有钱人……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教训。”巴菲特强调，需要有惩罚方案来约束不端行为。对于美国银行业危机未来是否仍会进一步发酵，巴菲特重申，他也不清楚未来局势将如何发展。“这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。一根点燃的火柴可能会引发一场大火，也可能会被吹灭”。
谈前景：最好的时期可能已过去
在股东大会召开前夕，伯克希尔·哈撒韦公布了2023年第一季度财报。报告显示，该公司第一季度营业利润增长近13% ，达到80.7亿美元。对此，巴菲特预计，伯克希尔旗下大部分企业今年的收益可能会下降。在过去6个月中，美国经济的“不可思议时期”已经接近尾声。他表示，过去几个月公司经历了很多的波动，这可能是二战以来最厉害的一次。美国《财富》杂志称，由于伯克希尔旗下业务涉及铁路、电力、零售等方方面面，该企业也被视为美国经济健康状况的代表。在巴菲特预测公司增长将放缓之际，银行业动荡可能带来信贷收缩，高通胀和高利率也将给美国经济持续带来负面影响。对此，伯克希尔-哈撒韦副董事长芒格表示，更加困难的经济环境也将让价值投资者的处境更加艰难。芒格称：“要习惯于收益的减少。”
谈美中关系：冲突是愚蠢的
在谈到中美间日益扩大的分歧时，芒格连说了三个“愚蠢”。他表示：“如果有一件事我们应该做，那就是与中国和睦相处，与中国开展大量的自由贸易……这符合我们的共同利益。”巴菲特则表示，两国都必须与对方相处。当务之急是，两国都不应太过强硬，这样才能达成双方都繁荣发展的前景。否则，另一种选择将让双方走向毁灭，并增加问题出现的可能性。
谈AI：它不会告诉你该买哪些股票
对于当下大热的生成式人工智能（AI），巴菲特和芒格也发表了他们的看法。
巴菲特承认AI的“惊人”能力。他说，三个月前比尔·盖茨向他展示OpenAI的聊天机器人ChatGPT时，他玩了一把。
但巴菲特也指出了AI的局限性：“AI可能不会告诉你该买哪些股票。你们也应该看看它想出来的笑话。”
巴菲特也对AI的发展表示担忧，因为人类已经无法撤销对这项技术的发明。
他将AI与原子弹作类比：这种能力的释放是否能为未来200年的世界带来好处？他表示，爱因斯坦曾说过，原子弹改变了一切，除了人类的想法。AI可能也类似，它能够改变世界上的一切，除了人类的思想和行为。
芒格则表示，他对AI的炒作持怀疑态度，认为传统的人类智能（old-fashion intelligence）一样管用。
两人还对曾呼吁暂停AI系统开发的科技企业家马斯克进行一番评价。
芒格认为，马斯克通过“走极端”取得了现在的成就，“马斯克高估了自己，但他很有天赋。他喜欢承担不可能完成的工作。相反，沃伦和我寻找的是能够确定的简单工作。”巴菲特则表示，他和芒格完全不想和马斯克竞争。
（编辑邮箱：ylq@jfdaily.com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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